新華社沈陽3月4日電(記者王炳坤、武江民)“唱支山歌給黨聽,我把黨來比母親……”這首膾炙人口的經典歌曲,飽含著一位年輕的共產主義戰士對黨深沉的愛,激蕩人心,傳唱至今。可鮮有人知,其歌詞出自《雷鋒日記》。
“1963年,《唱支山歌給黨聽》這首歌發表于《上海歌聲》雜志,原名為《雷鋒的歌》。”在遼寧撫順市雷鋒紀念館,撫順市雷鋒精神研究會理事、雷鋒藏品收藏家褚士奇拿出了一本薄薄的冊子,《雷鋒的歌》就刊載在這本冊子的尾頁,上面寫著“詞摘自雷鋒日記,踐耳曲”。
1963年,《上海歌聲》雜志刊登著這首《雷鋒的歌》。新華社記者 武江民 攝
撫摸著泛黃的尾頁,褚士奇講起了這首歌的故事。1963年,媒體相繼刊登雷鋒日記,一時間,日記中那些樸實而動人的話語感動了無數人。彼時,作曲家朱踐耳在報紙上讀到這首小詩,深受觸動,很快為其譜寫了悠揚的旋律,并命名為《雷鋒的歌》。
“其實當年發表了多首為雷鋒寫的歌,但只有這首摘自《雷鋒日記》。”褚士奇說,這首層次豐富、情真意切的作品,經藏族歌唱家才旦卓瑪演唱后,很快就火遍全國。“才旦卓瑪出身于貧苦農奴家庭,她的個人經歷為這首歌增添了更深厚的情感和意義。”
藏族歌唱家才旦卓瑪在演唱《唱支山歌給黨聽》。新華社記者 寧凡 攝(1963年12月16日發)
那《雷鋒的歌》又是怎樣更名為《唱支山歌給黨聽》的呢?
撫順市雷鋒紀念館講解員劉思雯介紹,雷鋒非常熱愛學習,其日記中抄錄了大量讀到的文章和詩歌,因為是寫給自己看的,往往不會標注出處。后經查證,這首小詩并非雷鋒原創,而是來自于一位名叫“蕉萍”的作者,作品最早發表于《陜西文藝》雜志。
1963年秋,朱踐耳通過多方尋訪,終于了解到“蕉萍”是陜西銅川礦務局焦坪煤礦的姚筱舟。1958年,從部隊退伍到焦坪煤礦工作的姚筱舟有感于礦工們對黨的純樸感情,寫下了小詩《唱支山歌給黨聽》。隨后,他以“蕉萍”為筆名投寄到《陜西文藝》。
“孤兒出身的雷鋒,對黨懷有深厚的感情。雷鋒讀到蕉萍的這首詩,一定在內心產生了深深的共鳴,所以便把詩工工整整地抄錄在自己的日記里。”褚士奇說。
雖然是摘抄,但雷鋒對詩也作了修改。原詩中的“母親只能生我身”改成“母親只生了我的身”;“黨號召我們鬧革命”改為“共產黨號召我鬧革命”;刪除了詩中的最后四句。“這提升了整首詩的情感,也更適合編曲、傳唱。”褚士奇說。
姚筱舟生前接受采訪時曾說,自己在工房的煤油燈下寫下《唱支山歌給黨聽》時,做夢都不曾想到,這首小詩后來會傳遍四方,成為無數人抒發對黨熱愛的經典作品。
“要是沒有雷鋒,我的那首詩就是一塊煤炭。雷鋒就是礦工,發現了這塊烏金,讓它重見陽光……讓它散發光芒,產生光和熱,照亮人們,溫暖人們。”姚筱舟曾說。
像是命運的安排,煤礦職工姚筱舟、學成歸國的青年作曲家朱踐耳、擺脫農奴命運的藏族歌唱家才旦卓瑪,都因雷鋒一次用心用情的摘抄,既成就了各自人生的高光時刻,也造就了這首傳唱半個多世紀的經典。
“不管是抄錄的,還是雷鋒自己創作的,《雷鋒日記》里的很多語句,既樸實又有深意,都與當時的時代和社會緊密結合。”褚士奇介紹,《雷鋒日記》中“如果你是一滴水,你是否滋潤了一寸土地?”這段話,同樣被譜成了幾個版本的歌曲,為人們所喜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