桃花女傳奇
(原著趙尊義 整理張俊亭)
桃花洞位于駐馬店市遂平縣嵖岈山紅石崖風景區平磨垛西側,是一處天然石洞。每年春天,滿山遍野都會開出紅色的、黃色的、白色的山野花,伴隨著桃花洞前的大片桃花,把這里裝扮得像仙境一般。
娃妞自幼父母雙亡,在二叔家生活,二叔是個老實巴交的莊稼人,一字不識。二叔一家共四口人,二嬸和倆兒子。兩個兒子都比娃妞大一些,娃妞習慣稱他們為大哥、二哥。三個人經常一起玩耍。二叔非常疼愛這個小侄女。有時三個孩子在一起玩耍,娃妞要是稍有不順心,二叔就把倆兒子一個說一頓。你們倆個比她大,要讓著她,可憐你大伯、大娘死得早,要好好的照顧她才是。時間長了,倆哥哥也習慣了,所以一些事情總是讓著小娃妞,從不給她一般見識。大哥、二哥和二叔、二嬸的關愛,使小娃妞并沒有感覺到失去父母的痛苦。二嬸成天在家紡花織布,二叔下地勞動,倆哥哥放羊。娃妞成天在家陪嬸子,并且跟嬸子學做針線活。不管生活多么艱苦,可是他們這個小家庭還是沉浸在幸福的氣氛之中。
天有不測風云,人有旦夕禍福。有一天,娃妞跟二叔說:“二叔,我能幫家里干活嗎?”二叔把臉一沉,“傻娃子,你還小,能干啥,在家陪陪嬸子就行了。外面的活有你倆哥哥和我,你就不用操心了。”娃妞朝二叔笑笑,回屋去了。第二天,二叔出外干活去了,倆哥哥也去放羊了,嬸嬸串門去了。娃妞趁著家里沒人,就拿著斧頭出門了,她想幫家里砍點柴。可這個小女孩的不幸就從這一天開始了。娃妞從小在家一次遠門也沒出過。這次她走了很遠,越走越覺得山上的各種野花是那么好看,山是那么青綠,又看到山上的小羊,這石頭蹦到那石頭上,不停地玩耍,小鳥在樹枝上高聲叫著。秋天的山里,野果子遍地都是,她一邊玩,一邊采著鮮紅的野果子吃。就這樣,時光不知不覺溜走了,這時,她才記起該砍柴回家了。可娃妞回頭一看,回家的路不見了,到處是高高的樹林,野灌林,連牛羊也看不見一只了。算了,柴不砍了,我得趕緊回去,要是二叔他們找不到我,不知該多著急呀!于是她想找到一條回家的路,趕快回家。可是她怎么也找不到路,在山溝里轉來轉去。天已經快黑了,她更著急了,越急越找不到路。哭了一陣后,她仍不死心,繼續找路,可是怎么也找不到,這時天已全黑,伸手不見五指。跑了一天,她的腳已磨破,鮮血直流,精疲力盡。她就找了個地方坐下,一坐下就睡著了。
再說家里人,娃妞一天沒回家,可把一家人急壞了。在家分頭去找,問左鄰右舍都說沒有看見。他們找啊、喊呀,一直找到后半夜,也不見娃妞的蹤影。大家只好先回去,等天亮了再說。忙碌了一天的二叔,回家和衣往炕上一躺,剛剛閉上眼睛,就有人在叫他:二叔……二叔……是娃妞回來了吧?他睜開眼一看,有一個呲牙咧嘴披頭散發的漢子站在他面前,對他說:“你家娃妞已經被我家大王吃掉了,現在只剩下骨頭,不過你放心,大王會還給你個娃的,他將用法術將她的骨頭重新變成人,變成你的娃妞,幫助大王要你那倆兒子!”二叔“啊呀”一聲,慌忙坐起,原來他做了一個噩夢,嚇得出了一身冷汗。
這時天已大亮,他們一家人都呆呆地坐在家里,想著昨天發生的事情。說來也巧,娃妞真的回來了。她還挺高興的樣子,來到一家人面前,很有禮貌的問道:“叔、嬸,你們都在家呀,昨晚讓你們擔心了吧。”倆哥哥慌忙上前打招呼,“妹妹,你昨天晚上在哪過了一夜?”“在山上一個洞里,”她又上前對二叔說,“二叔!”二叔突然轉過身罵道:“滾,誰是你二叔,你是何方妖怪,我們一家都是老實人,你為什么要來打擾俺,你還是趕快回吧!”娃妞以為二叔正在氣頭上,任他罵吧,罵了就好了,可他怎么說我是個妖怪呀!這個似懂非懂的孩子,慌忙地跪在二叔面前,“二叔你罵吧,我知道我惹你生氣了!”二叔沒好氣地說,“快滾,再不滾,我打斷你的腿。”說著,抓起一根柴棒,沒頭沒腦地朝娃妞打去,把她打得遍體鱗傷,鮮血順著臉往下淌。娃妞連忙說:“二位哥哥,快來救我,我不是妖怪,我是你們的娃妞妹妹呀!”“誰敢救她,我就殺了誰。”二叔頭也不回地說。二位哥哥不敢造次,但疼在心里,平時爹爹總讓我們讓著娃妞,可這一次怎么了。“走不走,不走就殺了你。”二叔說著從地上撿起娃妞砍柴用的斧頭。倆哥哥慌忙上前,手拉著手,跟爹跪下,讓他饒過妹妹這一次,可無濟于事,老實的爹怎么也不肯饒。在二叔高舉的斧頭逼迫下,娃妞只得站起身朝外面走去。剛走出屋門,就聽見背后的門“嘩啦”一聲關上了。這一聲響,讓娃妞的心里如同雷擊,這下子好像切斷了娃妞和二叔的親情。她聽見二叔在屋里說道:“別叫我看見你回來,再進我的家,就一刀砍死你!”可憐的一個小女孩,一整天水米未進,又加上一頓毒打,她實在走不動了,就依在門外的石頭上。這時,小花狗跑來,很同情的看著她,鉆進了她的懷里。小尾巴不停地擺動著。好像在為她鳴不平。小娃妞想到以前二叔對她的愛,不由得淚如雨下。她忍著疼痛與饑餓強站起來,對著家門說了聲:“二叔、二嬸、二位哥哥,多謝你們的養育之恩,你們不要掛念我了,二位哥哥,你們要待好父母,不要惹二老生氣,我走了……”她來到村西,到了父母的墳前跪下大哭一場,然后說道:“你們二老在九泉之下不要為我操心,這也是孩兒的命苦啊。”隨著她起身告別了家鄉,告別了家鄉的山山水水向遠方走去。
她走啊走啊,也不知走了多少天,那只小花狗仍跟在她的身邊。餓了找點野果子充饑,渴了喝一點山泉水,累了就找一個山洞住下。她怕晚上有豺狼出沒,就折了一根棍子,累了用來支撐身體,晚上用來防身。這一天,她來到了嵖岈山紅石崖平磨垛,實在是走不動了。就坐在山腳下的一塊草地上休息。小花狗緊貼著她,臥在她的身邊,她感到困極了,就對小花狗說:“咱們睡一會吧。”他們就睡著了。睡著睡著,有一位女子來到她跟前,她被小花狗的叫聲驚醒,睜開眼一看,只見這位女子,對她說:“可憐的孩子,你不必為過去的事傷心,你小小年紀這么多磨難,純屬你命中的劫數啊,從現在開始,你就什么也不用怕了,這就是你的家,我已經在山上為你筑了房子,你身后的那個洞就是。里面寬敞明亮,侍女我也給你找好了,就在你身邊,她會前后左右伺候你的。你以前的名字也該改一下了。那是你凡間的名字,你現在就叫桃花女,這個山洞就叫桃花洞,你在這里要斬妖除惡,為民除害,保一方百姓。”可憐的娃妞說:“仙姑,我什么都不會,手無縛雞之力,咋斬妖除魔呢?”“別急,別急,我會傳給你法術的,你暫時閉上眼睛,讓我來把你點化。”桃花女閉上眼睛。只覺得額頭像誰用手指點一下,睜開雙眼,那女子已無蹤影了。往身后一看,半山腰有一個山洞,洞里耀眼發亮,燈火通明,她高興地說道:“小花狗,我們以后有家了。走,我們看看家去。”這個小花狗轉眼之間竟變成了一個小女孩,站在她的身邊。小女孩道:“姐姐,我們回屋吧。”她主仆二人就這樣在這個山洞住下了。
有一年,這里鬧災荒,莊家全被旱死。又加上有人傳說有妖怪出現,說這妖怪是蛇精所變,專喝人血,鬧得這一帶人心惶惶,每天天不黑就閉門不出,第二天太陽大高還沒有人敢開門。桃花女聽到這個消息,決心為民除害,斬殺蛇精。
她每天夜里不是在這村就是在那村,等待蛇精。有天晚上,蛇精剛好被桃花女發現,桃花女手執斬妖棒,與蛇精戰將起來。戰了幾個回合,蛇精不是桃花女的對手,連連求饒。桃花女哪里肯依,一刀斬在蛇的七寸上,那蛇精頓時氣絕身亡。桃花女智斬蛇精的事,被一個放牛娃看見了,他一口氣跑下山去告訴了家人,霎時間,桃花女為民除害的事在周圍各個村莊傳開了,也傳到了二叔的耳朵里。
二叔意識到那斬蛇的女孩就是自己養育多年的娃妞,后悔當初不應該聽信夢中讒言,害的娃妞離家出走。二叔覺得對不起娃妞,就和二嬸商量要把娃妞找回來。可是,到哪里找呢?他翻了一山又一山,過了一溝又一溝。一路走著,喊著,娃妞你回來吧!娃妞你回來吧!二叔也不知摔了多少跤,磨爛了多少鞋。腳上扎了幾處的大窟窿,鮮血直往外流,他哪顧得上這些,一路走著喊著,來到了平磨垛下。這一天,正是仙姑收桃花女入仙界的日子。二叔走進桃花洞時,仙姑已經帶著桃花女升到半空。這時天昏地暗,烏云滾滾,一場大雨即將來臨。仙姑對桃花女說:“你已升入仙界,我也該收回我的仙莊了!”桃花女央求道:“仙姑,求你大發慈悲,念我二叔剛到這里,他不但沒有見到我,還要受一場大雨的沖擊,你就留一點地方讓他老人家在那里避一避吧。”大仙道:“好,難得你有這份孝心,就依你好了。”這時,二叔已經來到洞口,就聽“忽通”一聲山洞倒塌,僅留下洞口還能容下一人可以藏身。這時大雨傾盆,二叔蹲在洞里,等雨過后,二叔仍在叫著:“娃妞,我對不起你,你回來吧!”二叔不停地喊著,可這時桃花女已入仙界,再也不留戀世間的一切。二叔心里愧疚,就撞死在桃花洞前,臨死前還喊著:“娃妞,你回來吧……”一直到現在,晚上夜幕降臨時的時候,山里人還會聽見二叔的叫喊聲:“孩子,你回來吧,二叔對不起你啊“。
如今,平磨跺下的桃花洞仍在,洞里的桃花女再也見不到了。山里人為了紀念桃花女斬蛇有功,就把這個洞叫桃花洞,山下的這個莊改名為桃花莊。
來源:遂平文學