攝影/孫彥軍
春去秋來,忙忙碌碌,流水一樣的年華,從手指縫隙悄悄滑落。不知不覺中,額頭上多了一道道皺紋。恍惚間,濃濃的黑發里,不知何時生出那么多的白發,猛然一驚,才知人到中年。
人到中年,沒有了“小喬初嫁了雄姿英發”的青春華美;沒有了“大江東去,淘浪盡,千古風流人物”的豪邁氣概;沒有了“問蒼茫大地,誰主沉浮”的勃勃雄心。曾有的夢幻在現實的墻壁上碰折,曾有的雄心在生命之旅中跌落,曾有的豪情在時間隧道中熄滅。
面對紛繁復雜的現實,心中不知何時多了一分沉重,多了一點蒼茫,多了一點散淡,也多了幾分成熟,還有諸多的無奈,和不由自主的嘆息。
人到中年,肩負著生活的重擔,像一個負重的挑夫,重擔在肩,行色匆匆。養育孩子,照顧家庭,贍養父母,哪一點都需要花費諸多心血。
人到中年,有的人事業有成,不必為生活等諸多小事煩心操勞。但這些人畢竟是少數,更多的人仍是東奔西走,為工作、為家庭、為生活、為孩子,哪一點都得花費心智。整日里忙上忙下,跑前跑后。在外面,見面相逢開口笑,難得真誠拋心聲;回到家里,要忍聽妻子的嘮叨,忙著照顧孩子,侍弄家務。孩子長大了,上中學了,勞累少了些,身心更疲憊,要天天想著,怎樣激勵孩子好好學習,將來考上大學怎么怎么,哪里閑得著呢?
人到中年,看到同學,一個個事業成就,工作順利,而你卻四處奔波,東一頭西一棒,工作無著落,事業無從談起,心中是何等滋味,恐怕只有自己才能體會。
回頭看去,才發現過去的感情、友誼是那樣的純潔、美麗和珍貴。隨著時間的推移,人生的閱歷,成熟是必然的,但不管怎樣,還是應留住那份真誠和坦率。
回味苦樂,一陣莫名的驚恐暗襲心頭;悲哀再起,如畫一樣的歲月悄然逝去。未曾招呼,在你的匆匆行色中,在你的忙碌中,無聲無息地漸漸遠去,再也無法喚回,留下一道道人生的新跡舊痕,揮之不去。
在時間的羽翼下探索生命,而人生是這般的難以理解,歡笑與痛苦總是更迭交織,又是這樣的頻繁。無端生起一種莫名的痛苦和愁悵,理智與情感的磨擦,理想與現實的碰撞,都會一起涌上心頭。
走在時間隧道里,時常會感到生命是那樣的單薄和瘦小。單薄得經不住一陣風,瘦小得頂不住一塊落石;有時一陣風會把生命吹折,有時一塊落石會把你壓碎。
回首來路,去日苦多,但無論如何,已邁過一個又一個溝坎,挺過一次又一次磨難。
人到中年,酸甜苦辣誰人知,正因為沉重,才須努力。歲月不會輪回,今后的腳步將更加踏實。
人到中年,要從飛揚的年少走出,從幻想走到現實。
人到中年,只能一步一個腳印,向著前方,咬緊牙關,腳踏實地地挺進。
人到中年,是覺悟,是成熟。
人到中年,是奮發,是魅力。
作者簡介
王海洋,男,河南遂平人。現為河南省作家協會會員、河南省報告文學學會會員、駐馬店市作家協會理事、遂平縣作家協會主席。在《河南日報》《散文選刊》等刊物發表過多篇作品。著有散文集《潔白的槐花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