70年前,賀龍部隊打給周連池的一張借條。
10年時間,吳佑元多方走訪調查求證,還原借條背后故事。
經湖南省收藏協會咨詢、鑒定、監制中心鑒定,該借條的紙張是解放前記賬的契格紙,墨跡和印章都屬于舊跡。
向軒在紅軍八路軍期間,一直在賀龍部隊,抗日期間(1945年)有賀龍部隊廖漢生、賀炳炎路過湖南寶慶(邵陽市舊稱),陳菊生是當時該部隊后勤部長,該借條系陳菊生經辦,以賀龍首長名義立字據,他認為借條屬實。
紅網長沙1月14日訊(記者 肖懿)湖南省邵陽市隆回縣荷香橋鎮居民周連池因以前是地主身份,一直不敢把70年前賀龍領導的軍隊打給他的一張借條公布于世。
直到周連池去世后,他的兒子周炎光委托鄰居吳佑元,調查這張借條的真實性,以此幫助他家消除誤會,證明父親“愛國人士”的身份。
今天,吳佑元帶著這張借條來到紅網,希望能通過有關部門和人士,進一步鑒定這張借條的真實性。
族譜中發現蓋有賀龍印章借條
這是一張泛黃的借條,如果不是裱貼在一張紙上,估計早已破損不堪。
借條上寫明:“借愛國人士周連池先生大米陸拾肆斗、大肥豬壹條、銀元肆佰貳拾塊、銅錢伍佰塊、小錢十貫,祖國統一時來中央。八路軍賀龍”,立據時間是1945年3月,借款人賀龍,并蓋有賀龍和一位名叫陳菊生的印章。
吳佑元介紹說,據周炎光告訴他,土改時農會沒收了周家所有財產,劃為地主,而解放前周家一直保管周姓族譜,解放后族譜由本村一名貧下中農周秋保管。
1980年周秋保死后,周炎光父親周連池才從那人手中取回族譜,卻一直不敢將此條此事公開,怕背上反攻倒算罪名,更怕沒收條子。直到1989年周連池病危臨終前,才交代說“土中[譜中]有一東西,到時你拿出來去中央”。
父親病故后,周炎光對自家土磚屋內挖了幾遍,沒找到什么東西。直到2003年在翻曬周氏族譜時,才發現雙頁封面中有一黑色東西,用刀片刮開,發現是一張八路軍寫給父親的借條。
后經隆回縣委、縣政府、縣武裝部的有關人員多方面初步調查了解,該字據上蓋有陳菊生印章,很有可能是該字據的經辦人和第三人。
又經湖南省收藏協會咨詢、鑒定、監制中心鑒定,該借條的紙張是解放前記賬的契格紙,墨跡和印章都屬于舊跡,但借條的真實性仍需對當時發生的情況進一步認定。
近十年求證 還原借條背后故事
為進一步準確核查認定該字據的真實性,還父親周蓮池公道,2005年,周炎光委托鄰居吳佑元進行調查了解。
接受這個委托后,吳佑元懷揣這張借條,踏上了艱難求證與調查之路。他先后來到桑植縣賀龍紀念館、廣東黃埔軍校博物館、北京圖書館等地尋找相關資料,雖然獲取了一些信息,但是和該借條掛鉤的證據少之又少。
吳佑元又調查走訪了該鎮近百戶70歲以上老人,不少老人記得,當時確實有部隊路過周連池的家,不少鄰居還幫助周連池操辦過三天的大米,但是不知道是否與借條上的事情有關。另外,不少老人聽說這部隊稱呼為“十八軍”。
后來,吳佑元來到中共中央黨史研究院、軍事博物館以及中日抗戰紀念館等單位進一步了解情況。
據中國抗日戰爭史記載,1944年,中共中央在楊家嶺召開了一次重要會議,決定組成“國民革命軍第十八集團軍獨立第一游擊隊”,簡稱“南下第一支隊”,由王震、王首道、賀炳炎、廖漢生、王恩茂、文建武、張成臺、劉型組成軍政委員會。
同時,吳佑元又查閱中共中央黨史研究室圖書館的資料了解到,為了迎接全國性大反攻的到來,賀龍按照毛澤東的部署,先后組織了6支部隊,開赴日軍占領的地區,開辟新的抗日根據地。首先出動的是以王震為司令員、王首道為政治委員的三五九旅一部組成的八路軍第一游擊支隊(亦稱南下支隊)。他們的任務是南下到湖南,建立以衡山為中心的根據地,然后逐步與中原部隊及廣東的東江支隊連接起來,形成解放區戰場的南方一翼,以準備配合全國性反攻。
資料還顯示,陳菊生為賀龍部下的糧草官,解放后任襄南軍分區參謀長。
賀龍部下向軒認定借條屬實
2014年,吳佑元到四川出差,一個偶然的機會在報紙上看到了關于介紹向軒的報道。
報道稱,向軒7歲參軍,9歲長征,被解放軍總政治部確定為中國最小的紅軍,目前在成都警備區石馬巷離職干部休養所。最令吳佑元興奮的是,向軒參軍期間一直在賀龍部隊。“找到他也許能了解更多的情況。”吳佑元心想。
吳佑元介紹說,2014年11月29日,他終于根據新聞報道找到向軒。向軒證實,他本人1933年參軍,在紅軍八路軍期間,一直在賀龍部隊,抗日期間(1945年)有賀龍部隊廖漢生、賀炳炎路過湖南寶慶(邵陽市舊稱),陳菊生是當時該部隊后勤部長,該借條系陳菊生經辦,以賀龍首長名義立字據,借條屬實。
經過近10年的努力,70年前的一張借條的證據鏈已初步形成,吳佑元分析認為這張借條的真實性可靠,他還想進一步得到有關部門的認證和認可,同時希望有關部門能給予周家一定經濟補償。